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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情提要:

《嫁妝一牛車》為台灣作家王禎和所著之短篇小說合集,曾改編成電視劇、舞台劇。

本文為 #玄德養的貓 的腦洞文擴寫,其來源於臺語歌舞劇《嫁妝一牛車》劇情,腦洞文原文如下

https://paste.plurk.com/show/xt1RPtNAPrwg71Fxdc09/

 

因為是擴寫文,所以有些細節設定跟描述會跟原腦洞文不太一樣(甚至會跟原著有差異),如果在意的話請斟酌觀看喔。

某些對話可以用台語發音,應該會更有農村味(?)

角色:萬發-阿達 飾、簡仔-康康 飾。

 

 

<嫁妝一牛車:牛車給了誰?嫁了誰?>

 

※1※

 

故事要從哪裡說起呢?

從天際邊逐漸泛起魚肚白,公雞此起彼落的鳴叫開始好了。

這是一個小農村,純樸到不能再純樸的小農村,人們在公雞的啼喚下,陸續起身開啟一天的作息。

「夭壽萬發,還不快起床!你答應陳老闆卯時三刻要幫他拉車,現在都幾時了還在睡!」在農村的某個角落,坐落在夜總會(俗稱墳墓)旁的茅草屋中,傳出了尖銳的女聲,隨之伴隨男人的哀號聲。

「起來了起來了!」萬發搓揉著被妻子搥打的大腿,從床上彈了起來,「阿好啊,打那麼大力要死喔!」

他這老婆阿好,瘦小歸瘦小,打起人來還蠻痛的。

「你再不出門就真的找死啦!」阿好怒吼。

真的是氣死她了,每天早上為了叫醒這豬害她像個瘋婆一樣大呼小叫的,沒辦法,誰叫這豬耳朵不靈光,聽力是一般人的一半;腦袋也不太靈光,常常講袂伸捙;長相也不怎樣,又黑又矮。

唉,她當初怎麼會嫁給這種人呢!

萬發用最快的速度盥洗後出門去了,就算再怎麼想睡,他也不能跟錢過不去。

就這樣,他一大早幫陳老闆拉車、下午幫何大少送貨、晚上幫好友阿聰的麵店外送,忙活到亥時末刻才總算回到家。

一到家,就看到家裡桌上放了幾件他從沒見過的衣服,而他的老婆阿好則是拿著其中一件開心地在身上比畫著。

「阿好,這衣服……」

「你總算回來了,我跟你說啊,隔壁那棟空屋有人搬進來啦,從鹿港來的一個小夥子,叫簡仔,今天下午來拜訪,這是他送我們的見面禮啦!他是賣衣服的喔。」

萬發看著一桌子的衣服,這每一件看起來都不便宜,他們怎能這樣平白無故拿人家的衣服呢?

「這些衣服太多了!我們送一些回去。」說著就要捧起衣服出門。

「唉唷威!哩夭壽骨喔!」阿好大力拍打對方想摸衣服的手,「不要碰!手去洗一洗啦髒死了!收了人家的東西哪有再還回去的道理!」

「可是我們不能……」

「不能怎樣,收都收了,而且你這輩子賺的錢能買得起這些衣服嗎?」阿好將手上的衣服抖到萬發前面說道。

萬發頹然坐在椅子上,他何嘗不是不知道自己拚了大半輩子可能也買不起這些衣服。

「那個簡仔看起來是很大氣的人,哪像你這樣雞腸鳥肚的。」阿好將桌上的衣服全部折好收進衣櫃,「你如果真的覺得不好意思吼,明天我們一起去拜訪他,後院的雞今天生了幾顆蛋正新鮮,明天拿去當回禮吧。」

隔天一大早,阿好拿了個提籃小心翼翼地將雞蛋裝進去,拽著萬發到隔壁小木屋敲門。

門一大開,萬發有點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人。

這人足足高了他至少一顆頭,讓他得抬頭才能看清對方的臉,果然是像阿好說的,是個年輕的小夥子,看起來才三十出頭,濃眉大眼且容貌俊秀,穿著一身跟農村格格不入的馬褂長褲。

「阿好姊,早安。」簡仔的嗓音,低沉又有磁性,是很好聽的聲音。

「唉唷,叫我阿好就可以了,不要叫姊,都把我叫老了。」阿好的表現看起來跟簡仔很熟捻,「這是我們家母雞昨天生的蛋,就當作是你昨天給我們衣服的回禮,趁新鮮吃啊!」說著就把手上的提籃塞進簡仔的手中,還順勢摸了那雙大手一把。

「謝謝妳,阿好。」對於被揩油的事情簡仔看起來沒有任何反應,「這位是……」

「喔,這我家死老頭啦!萬發。」阿好介紹著,「他聽力有點不好,你跟他講話的時候,記得大聲點。」講到最後幾個字,阿好故意把音量放大。

「我聽得到!不用那麼大聲啦!」萬發拉了阿好一把。

「很高興認識你,萬發兄。」簡仔對著萬發露出迷人的笑容,「要進來坐嗎?我泡茶給兩位喝。」

「唉唷,不用啦太麻煩了。」阿好客套推託著。

「怎麼會麻煩呢,以後都是鄰居了,互相照應是應該的。」簡仔笑說,「我最近要在村里賣衣服,但是缺個人手,想問你們是否有空來幫個忙,我算工資給你們。」

「欸!好啊!我最近正好沒接工作,我可以幫你。」阿好一口答應。

「萬發呢?」

發現簡仔正凝視著自己,萬發歪頭一臉困惑。

「唉唷,他每三天固定要幫陳老闆拉車、其他時間都接一些零工,時間可能尬不過來,但是如果他有空,我可以帶他一起去幫你賣衣服啦!」阿好看到萬發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沒聽清楚簡仔的問話,乾脆幫他回答了。

「好啊,那明天開始阿好妳就先來幫我吧!真的是很謝謝你們。」簡仔笑道。

這一趟拜訪著實很有收穫,阿好回家的路上雀躍地蹦蹦跳跳,唯獨走在後頭的萬發滿腦子疑惑。

萬發心想,這小夥子昨天才剛搬來村子,今天怎麼看起來跟他老婆像是熟識很久一般,而且又無緣無故要他們去幫他賣衣服,怎麼想都覺得怎麼奇怪。

還是說……還是說……

一個荒謬的想法在他腦中浮現,又很快被他抹去。

不可能……應該不可能……

但不能否認,簡仔的工作邀約確實可以讓他們能夠多賺點錢─至少比起那婆娘幫人改衣服還要賺得多。或許存夠了錢,他也能再幫妻小多添幾件衣服,或許未來還有機會買台牛車自己拉,就不用跟別人對分拉車的錢了。

即將有更多收入的事實讓他忘記了方才的憂慮,腦中只剩下美好的未來藍圖。

 

※2※

就這樣,阿好幫簡仔賣了好一陣子的衣服,雖然曾經答應說萬發若沒拉車的時候也會跟著一起去,但實際上他卻一次也沒去過,有幾次拉車的時候路過簡仔的攤販,會看到簡仔跟阿好有說有笑的,甚至會一起並肩走在路上,街坊鄰里也開始傳言是否簡仔跟阿好有一腿,順便諷刺著他這個正主兒管不住老婆,雖然說他聽力不好,但這些流言蜚語還是會傳進他耳裡,亦是造成了他內心不小的困擾。

他內心中的困擾,可不只有老婆給他戴綠帽的傳言。

因為在街坊鄰里看不到的地方,他們之間其實還發生了另一件事情……

某一天晚上,簡仔來敲他家的門。

這時候妻小都已經睡了,他自己獨自去應門。

站在門外的,是拎著兩壺酒、駝著背,看起來有點落寞的簡仔。

「萬發,有空陪我喝一杯嗎?」

平時的簡仔看起來意氣風發、瀟灑倜儻,然而現在的他卻只剩下濃濃的惆悵,就連雙眼也失去了光芒。

於心不忍的萬發答應了邀約。

為了怕吵醒妻兒,兩個人一人一壺酒,漫步走回簡仔的屋內,並肩坐在戶外的階梯上,看著月亮喝著酒,無語了好一陣子。

「你……怎麼了……」終於忍不住,萬發開口問了。

「我還以為,你一整晚都不跟我說話呢。」簡仔收回凝視月亮的眼神,撇頭看著萬發,輕輕地笑了笑。

當然,他這一句輕柔的話語,並沒有傳進萬發耳中。

萬發看著他,似乎嘴巴有動了幾下,卻聽不到對方的聲音,這讓他皺了皺眉。

這時候,他突然厭惡起他的重聽了。

「萬發,你覺得……結婚好嗎?」這一次,簡仔的音量放大了些,讓萬發能夠聽得清楚。

「結婚好啊,有個人幫你處理家中的事情,照顧你的家庭,讓你可以專心在外面打拼。」

「是嗎……她真的是在照顧你的家庭嗎……」這句話他又用了很輕的聲音說道,好似自言自語。

「簡仔,你也三十好幾了,怎麼沒打算娶個太太呢?」萬發直腸子的性格認為簡仔是為了要不要結婚的事情在憂慮,「有沒有喜歡的人啊?」

「喜歡的人嗎……不知道耶……」

「不然找媒婆幫你挑啊!我聽說隔壁村子很多美女,一定可以讓你挑一個喜歡的。」

「萬發啊。」突然,簡仔湊近萬發的耳朵,呼喚了一聲。

簡仔高大的身子突然湊過來的壓力,讓萬發忍不住縮了縮身子。

「怎……怎麼了……」

「如果我說……我喜歡的是男人呢?」

「什麼……唔……」還沒聽清楚對方的句子,萬發就被簡仔壓在地上強吻了。

簡仔用身材優勢將萬發制伏在地上,一手抓住萬發的雙手不讓他亂揮、一手捧著他的頭吻著他……準確來說是扣著他的下巴,強制他把嘴巴打開,好讓他的舌頭方便進去攪和。

生平第一次被男人強吻,萬發腦袋一片空白,只能任由簡仔對他為所欲為,直到他感受到下半身被對方的手覆蓋,一股異樣的溫熱感從跨下傳出,才開始奮力掙扎。

兩個人在地上扭打了一會兒,最終簡仔判斷無法繼續箝制他,才悻悻然放手。

「你做什麼!」萬發對著簡仔大吼一聲後,迅速跑離簡仔的家。

坐在地上的簡仔,看著自己方才撫摸對方下體的手,思索著剛才感受到的溫度。

他之前聽阿好說過,萬發在第一個孩子出生後沒多久因為意外變成了性無能,也導致阿好後來都不跟萬發做了。

但是方才那個觸感……似乎並非這麼回事……

抬頭望著月亮,簡仔的嘴角扯起了一抹笑。

這件事似乎變得有點有趣了。

逃出簡仔家的萬發,找到一顆大樹頹然坐在樹下,對於方才發生的事情還有點餘悸猶存。

他居然被一個男人給吻了!

而且……而且……他居然還覺得很舒服?

萬發用力捶了捶自己的頭,想把那奇怪的感覺給捶掉。

太奇怪了!這真的太奇怪了!

然而不管他怎麼捶,方才的感受依舊在他腦袋裡盤旋,甚至連撫摸他下身的那隻手的溫度,他到現在都還能清楚感受得到,而且……他覺得自己產生了反應!

自從當年他因為欠債被討債人手下毒打了一頓之後,他就在也沒有任何性功能了,就連最基本的勃起都沒有辦法!但為何他只是被一個男人撫摸,卻有了感覺?

他停下了傷害自己的動作,坐靠在樹幹上,望著天上的月亮,深深地嘆了一口氣。

這個夜晚,是改變他們人生軌跡的起始點。

 

※3※

不得不說,家裡的狀況因為阿好幫簡仔賣衣服,有好轉的跡象,而且後來連同他們十一歲的兒子小五也一起幫忙賣,工資等於是兩倍,這讓萬發一家久違地能存了一小筆錢。

然而,建立在這優渥的工資之上,其實有一件讓萬發困擾的事情。

喔不對,是兩件。

大概每隔三五天,簡仔都會來約他喝酒,但因為第一次的經驗讓他不太愉快,他本來是想拒絕的,但簡仔總是會用一種看似不經意、但實際上是威脅的語句說著如果不陪他喝酒、他不能保證阿好和小五的工作之類的話。

為了不跟錢過不去,掙扎到最後還是會陪他喝酒,但是不知為何每次都會在酒酣耳熱之際跟簡仔接吻。

而最近比較誇張的是,簡仔居然開始要求他陪玩划酒拳,只要輸一次就要脫一件衣服,如果脫到最後一件,就得讓完成對方一個願望,遊戲才能結束。

這對於腦筋不靈光的萬發而言是必輸無疑的遊戲,所以每次都是他輸到脫光,然後又得完成簡仔一個願望。

這個願望從一開始的接吻、舌吻,開始逐漸變成奇怪性愛遊戲,例如讓簡仔舔弄乳頭一刻鐘但是不可以發出聲音、站著讓簡仔玩弄他老二但是不能腿軟跌倒……甚至到最近一次是要求他趴在床上用自己的手指頭插進肛門抽弄……

也因為這一連串的互動,萬發逐漸確定他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性無能的男人,他還是會對性愛有反應的……雖然引起他反應的對象是個男人……

而且經歷過這一連串的『調教』,他發現自己似乎對簡仔有不一樣的感覺,而這感覺甚至讓他開始對自己的老婆阿好產生了忌妒之心。

對!忌妒!

為什麼呢?

其實會發現這件事情是一個意外,雖然街坊鄰里都傳聞簡仔跟阿好有一腿,但畢竟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,也只能說服自己他們只是『關係比較好的朋友』。

直到某一天……

那天他本來要幫陳老闆拉車去隔壁村子交貨,但因為陳老闆臨時取消了這趟行程,萬發就只能提早回家。

路過簡仔的攤位時,只看到自己的兒子小五在攤位上,卻沒見到阿好。

一到家中,才剛推開庭院的門,他就聽到屋內傳來奇怪的聲音。

平常對於細瑣的聲音他是不太有反應的,但很奇怪的是,那天的他卻能夠聽到這種細小的聲音。

那是女人的呻吟聲。

而且是有刻意壓低過的呻吟聲。

他順著聲音來到廚房,透過廚房微開的門縫看到簡仔將阿好壓在灶台上,褪到一半的長褲還掛在他腿上,雙手捧著阿好的臀部從後面進出,還穿在阿好身上的短裙隨著撞擊力道飄動著,猛烈的撞擊也撞出阿好碎裂的聲音。

「簡……你小力一點……喔……」

「怎麼?妳不是最喜歡我大力幹妳嗎?每次都喊著『幹、幹、幹』?」簡仔停下動作,邊舔著阿好的耳朵邊說,俊俏的臉上露出壞心的笑容。

(作者PS:姓氏『簡』的台語發音是『幹』)

「不是……那是……喔喔喔……」正想要辯解的阿好,被簡仔突如其來猛烈撞擊給撞得不成人語。

那是她在叫他的名字啊……

「怎樣,喜歡我幹妳嗎?」簡仔舔弄著阿好的頸項,惹得阿好一陣酥麻。

「喜歡……好喜歡……」

雖然阿好已經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了,但是因為老公性無能,長年以來都沒有性生活,以前雖然有偷偷找過幾個,但總是被丈夫破壞好事。時隔多年遇到正值青壯年的簡仔,而且還是個體力十足、性愛技巧高超的男人,即使冒著再次被丈夫發現的風險,阿好也想跟這男人交好。

遇到了這男人,她才體會到人生第一次的高潮,也才知道原來性愛可以這麼的令人愉悅、令人癲狂。

「咱們下次要去哪裡做啊?」簡仔伸出右手繞到阿好下體揉捏著她的陰核,同時加快胯下的動作,令阿好驚呼連連。

「啊啊啊啊啊──」

伴隨著再也克制不了的吟叫聲,阿好被頂上了高潮巔峰,同時間簡仔也將精液射在她體內。

瞬間疲軟的阿好趴俯在灶台上顫抖地喘著氣,臉上帶著滿足的迷濛笑容。

簡仔抽回自己的老二,拉起長褲穿上,撢了撢身上的衣物,瞬間又變回平常紳士筆挺的模樣。對比衣衫凌亂、光著屁股還趴在灶台上喘氣的阿好,那畫面看起來異常的淫穢。

簡仔伸手撫摸著阿好光滑的屁股,一路往上俯過腰際,整個人貼合在阿好背後,邊揉捏著她沒什麼肉的胸部邊在她耳邊說道。

「下次……來我家涼亭做吧。」

說完,他在阿好臉頰邊親了一口,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,留下阿好一個人繼續趴在灶台上喘氣。

早已躲回房內的萬發透過門縫看著簡仔離去的背影,他瞬間覺得忌妒了起來。

然而他卻不知道,到底該忌妒誰。

是忌妒簡仔能夠讓他老婆高潮而他不能?還是忌妒阿好能夠和簡仔交好而他不能?

等等!

和簡仔交好?

這個瘋狂的念頭突然閃過腦中,讓萬發慌亂了起來。

天啊……什麼時候……他開始對簡仔有那種想法了?

而且看他們互動的模式……感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!

原來……村里的傳言是真的……

他以前都還抱著一股希望,認為他們兩個只是單純聊得來的朋友,沒想到在他不知情的時候,他的妻子真的和這男人搞在一起。

而這男人……還是大半夜跟他喝酒、玩弄他身體的人。

那傢伙明明說過他喜歡的是男人!那又為何要跟他妻子好上?

方才看到他們交纏在一起的時候,老實說,他是有衝動想要衝進去揍他們的。

但是揍了又如何呢?

揍了不僅只會讓阿好對他懷恨在心、甚至還會把他們家的金主給揍跑。

生活好不容易有變好的趨勢,他需要為了這事情跟錢過不去嗎?

糾結了許久,最後他還是沒膽衝上去把那對狗男女分開,只能自己狼狽地躲回房內,暗自傷神。

 

※4※

陳老闆的僕人前兩天傳訊息來,說陳老闆得了重病,這陣子都不需要他拉車了。

突然之間,萬發少了一份工作。

本想著至少還有阿好跟小五去簡仔的攤子工作,應該還過得去。

沒想到簡仔方才來說,他鹿港老家發生了大事,得回去一趟,這一來一往可能需要至少兩個月的時間,賣衣服的鋪子要暫時收起來。

萬發不敢去看阿好聽到簡仔要離開的時候是怎麼樣的表情,他只知道接下來兩個月,家裡主要的收入來源都斷了。

本想著幸好前陣子有攢點錢可以節儉著用,沒想到他卻找不到那桶好不容易存下來的辛苦錢?

逼問了阿好才發現,這女人居然偷拿去賭博,還全部輸光了?

萬發幾近發狂地砸毀眼前他所有看到的東西,甚至一把將阿好推倒在床上,發瘋地撕扯她的衣物、舔弄她的肌膚。

在那一瞬間,他突然想要好好教訓這女人,讓她知道,到底誰才是她丈夫,誰才是她應該服侍的男人!

面對萬發的瘋狂,阿好雖然瘦小但也竭盡所能地抵抗,這段時間被簡仔調教的身體,讓她已經不能夠在接受簡仔以外的男人觸碰──即使那個人是她的丈夫。

「你係咧起肖喔!」阿好迫不得已賞了萬發一巴掌,力道大到讓萬發撞到了衣櫃上跌倒在地,脆弱的衣櫃經不起撞擊,櫃門被撞開、衣服撒了一地。

打在臉上的疼痛感讓萬發停下了抓狂的動作,狂暴的怒氣逐漸轉變成委屈,想起這一陣子發生的事情,讓他忍不住流下了男兒淚。

看到萬發突然哭起來,阿好只覺得莫名其妙,同時一股怒意湧上。

要不是這無能的男人,她才不會過這種破爛日子!

一個念頭從阿好的內心裡油然而生,她發誓她一定要想辦法改變這破爛命運!

接下來的兩個月,兩夫妻又回到遇見簡仔之前的日子,阿好四處接女工活兒回來做、萬發四處幫忙打零工,就連小五也去阿聰的店裡幫忙打雜,賺點微薄的報酬來支應家裡生計,一家三口努力工作,至少能勉強餬口。

兩個月說長不短,讓他們一家人在內心中殷殷期盼的人回來了,然而卻同時帶來了一個不知算不算好的消息。

簡仔原本租在隔壁的房子被房東給收回不給租了,他拖著一牛車的行囊來到萬發家門口,厚著臉皮要求住進萬發家。

當然也不是免費住,他可以支應萬發租金,而這租金……足夠他們一家三口不用工作也能生活了。

一聽到簡仔想要來住家裡,阿好內心是狂喜的,小五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這個叔叔當然是打從內心歡迎,只有萬發內心糾結無比。

家裡只有一個房間、兩張床,一張是萬發夫妻的、另一張是小五睡的,根本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睡人。

最後在小五自告奮勇可以分床給簡叔睡的多數決情況下,簡仔堂而皇之地住了進來。

當然這一件事情,也讓街坊鄰里又有更多茶餘飯後的話題了。

這兩男一女,在之前當隔壁鄰居時早已各種流言蜚語滿天飛,如今還共同住在同一個屋簷下……更讓鄰居之間八卦滿滿。

大部分傳聞的都是阿好一人侍二夫這種老掉牙的情節。

這些流言蜚語讓萬發極為不自在,但他觀察了阿好跟簡仔,好似無所謂一樣,每天依舊去擺攤賣衣服,小五也繞著他們轉。

看起來,那才像是一家人的畫面啊……

這一天,簡仔來要求萬發幫他拉車到隔壁村,他有一批衣服要寄放朋友的倉庫內。

當然,是有付工資的。

於是隔天一早,萬發拉著一車的衣服,以及坐在上頭意氣風發的簡仔,來到了隔壁村,並幫忙將衣服給搬進簡仔朋友指定的倉庫內,再等候簡仔跟他朋友寒暄了好一陣子,順便帶了一些朋友贈送的禮物,才啟程回村。

然而回村的路上天氣不太穩定,不一會兒竟下起了大雨,要回村子還得再跨越一個山丘才能抵達,絕對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到的路程,再加上現在天已逐漸變暗,萬發突然靈光一閃,想起附近某一條路上有一間破廟,徵得簡仔同意,他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破廟,讓兩人至少有個避雨之地。

這是一間早已荒廢十幾年的破廟,廟裡的神像都已被搬走,只剩下幾樣大型家具留在裡面,積滿了一層厚灰。

一進廟內,萬發以最快的速度清掃環境,整理出一塊能夠休息的區域,然後四處收集稻草枯枝,點起了火堆給兩人取暖,已經被雨淋濕的衣物也褪了下來,掛在廟內閒置的木架上晾乾著。

這一系列動作完成之後,萬發才後知後覺的發現……他現在正在跟簡仔獨處,而且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底褲。

老實說,自從簡仔回來之後,他就再也沒有跟對方獨處一室過,他總是有意地避開可能會獨處的機會,兩個月前發生的事情,直到現在他還是歷歷在目……包含他那矛盾的情緒,也一直在他心裡徘徊著。

而眼下他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底褲,面對同樣只剩下一條底褲簡仔,這讓他不自覺吞了口口水。

簡仔走到廟的後院,發現廟的後方有個三合院,裡面有幾間廂房,不過因年久失修,看起來不太適合住人,於是找到了兩條草蓆回到前廳,雖然不怎麼乾淨,但至少能湊合著睡一晚。

他扔了一條草蓆給萬發,然後走到廟外的車上,掏出了兩壺酒,遞給對方。

方才在萬發整理廟裡的時候,他臨時搭建了一個簡易屋簷給牛車遮雨,並拿出車上備用的草糧與水給牛兒充飢。

坐在草蓆上的萬發抬頭看著他手上的酒,不知道該接還不該接。

當初被逼著喝酒玩遊戲的記憶悄悄地回到了他的腦海之中。

「喝吧,喝了身體會暖和一點。」簡仔不由分說地將酒壺塞進了萬發手裡,然後走回自己的草蓆坐下。

兩人一陣無語,就這樣默默喝掉了手上的酒。

想起兩個月前,兩人喝酒後發生的事情,其實萬發很想要問,為什麼當初要那樣對他?

那時候發生的事情,到現在依舊讓他耿耿於懷,在簡仔不在的這兩個月,他偶爾午夜夢迴之際都會想起那些事情,那對他而言是一段羞恥的記憶,羞恥到無處抒發,只能一直憋在心裡。

「簡仔……你為什麼……對我們這麼好?」

思索了老半天該怎麼跟對方互動,最終他只問出了這個問題。

「覺得有緣吧。」簡仔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
「就……這樣?」萬發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
看著簡仔冷淡的表情,他其實更想問的是……之前為什麼要那樣對他?

「不然你希望聽到什麼答案?」簡仔將手上喝光的酒壺隨手放在地上,在廟的周邊又多撿了一些柴火添加到火堆中。

「沒……沒事……」

簡仔走到車上,又拿出了一壺酒,坐到了萬發身邊。

「要再喝點嗎?」

萬發抬頭看著簡仔,還來不及反應,就看到對方仰頭喝了一口酒,下一秒就朝自己靠了過來。

香醇的酒水透過貼合的唇瓣,從簡仔的口中溜入了萬發的口中,伴隨著記憶中的口水味,令他一陣暈眩。

過往與簡仔獨處的回憶又再次湧出,萬發覺得自己渾身發熱,不知道究竟是酒水造成的,還是因為記起那段回憶而產生的。

酒水入喉,但這個吻持續了許久,不知不覺萬發早已被簡仔推倒在草蓆上,對方整個身子壓在自己身上,修長的手指正撫弄著他胸前敏感的小點。

「唔……」感受到自己的乳頭在手指的逗弄下傳出陣陣酥麻感,讓萬發不自覺呻吟出聲,卻全數被吞沒在簡仔的口中。

簡仔對於現況感到很滿意,緊貼著的下身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反應,看來他之前的調教,還是有效的。

顯然,他可以再繼續更進一步了。

持續吻著萬發的薄唇,扯起了一抹意義深遠的笑容。

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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